舊金山火炬接力裏的明顯中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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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在坎培拉的中 國留學生。這一張是泰晤士報的圖片。

這篇文章，是美國德州的一家策略預測機構（Strategic Forecasting Inc.）就舊金山火炬接力的北京情報網與動員能力作出來的分析。我想，應該可以反推、或預知所有火炬接力活動裏，中國政府在海外如何組織與活動。

Strategic Forecasting Inc.
April 16, 2008 | 1434 GMT
Beijing’s Obvious Hand at the U.S. Olympic Torch Run

By Rodger Baker

四月九日在舊金山的火炬接力動作，開啟了一扇讓我們看見中國政府組織能力，及其情報收集機制在美國內部運作的窗戶。從該市的中國領事館，到該市中國商人與 社團組織，最後到拍攝此活動的親中國的支持者，此次的活動顯示的是一個有效率，有組織，相形之下，反中國的示威者付之闕如的能力。它也顯示親中國陣營之成 熟、高度計畫與控制的能力。


混亂的一天

舊金山的火炬接力，結果是一群反中國與親中國示威者的大混合，還有一些只希望能瞄一眼奧運象徵物的觀眾參加。親西藏與其他示威者，在倫敦與巴黎的火炬接力 發生衝突後，就改變了策略－－因為一張示威者拿著西藏旗子，試圖搶殘障跑者的火炬的照片，讓示威者看起來比中國更糟。結果是，在舊金山的示威者因此計畫要 組礙接力的進展，而不是熄滅火炬，或者干擾火炬手。火炬路程起點的大量人群，以及示威者在路上躺下，阻擋一輛載著中國安全官、與火炬相關物品的巴士，讓舊 金山市府決定完全改變接力路程。因此，這些抗議者有效地阻礙了接力，雖然不是他們所希望的方式。

火炬接力路線最後一秒的改變，讓在碼頭的許多觀眾空等待，而火炬則在數尺外的山丘上接力，讓接力過程可以相對順利進行，只有幾次被示威者攪擾，另外，有一 些帶著小幅西藏與達佛布條的少數人，對著火炬丟水球。而警力層層保護，與外交安全官員包圍火炬跑者，使得示威者活動範圍局限於人行道上，而移動的路障，以 及不確定的火炬路線，讓示威者不確定他們要在那裏集合以攔截它。因此，警衛部門讓所有的參與者持火炬、不受到干擾的努力，是相對成功的。

到最後，大獲全勝的不是示威者，也不是警衛部門。然而，在此混亂之中，顯示非常強烈組織與計畫能力的，是親中國的示威者。他們的之間協調，展示的是中國政 府的藉由當地的領事館、海外中國組織，能否在美國聚集、協調大型活動的能力－－並且使用這些活動來作情報收集。

親中國的準備動作

4月9日早上八點，親中國的示威者在原定的火炬接力路線就定位，許多團體拿著中國、美國、與奧林匹克的旗子，並且還帶著一箱箱的食物與飲水。然而，這些人 並不是海外中國人自動自發支持祖國的集合，像北京媒體所描述的那樣。相反的，這是舊金山當地中國商人、社團，與領事館，負責招來、派遣、供給配備、協調， 顯示親中國人多勢眾的場面。因此它與自由西藏、拯救達佛、與其他反中國的抗議者不同－－後者常常看起來沒什麼嚴密的組織。

有些人估計，大約有五十輛載著中國人的巴士，從加州的其他地方來到舊金山。許多人都拿錢（有些紀錄指出一人300美金）來參加支持北京的當天活動。他們的 位置乃在原定的火炬接力街道旁，並且被發給中國與奧運的旗子，以及美國國旗（後者是一種策略動作，顯示他們並非反美，而是親中－－這一點，因為大部份反中 國的示威者並不拿著美國國旗而更加明顯，還有，這些反中國的示威者，有些人亦對美國政府持批判態度。）

除了這些來自城外的巴士以外，當地的中國生意人，以及社團組織，亦參與布置親中國的支持者，而這些人都與前述團體擁有相同的配備。大部份的團體都拿到一箱 箱的飲水與食物－－這一點在反中國的示威者之間看不到，他們看起來比較像獨立的個人聚集在一起，而不是事先組隊的團體。一個當地的中國組織者被別人聽到 說，他們花了大約三萬美金在食物與飲水之上－－也許整體而言並不是大數字，但卻是一項確保親中國示威者團結的投資。

除了許多老一代華僑布置在街道上以外，還有許多中國人看起來像是大學生，許多人代表的是數個海外與中國本土的學生組織。有人扛著一面中國清華大學的大旗， 而清華大學就是現在許多中國官員的母校；其他人則是當地的中國學生與學者聯誼會的人。在活動期間，一些學生挑戰美國的自由西藏、拯救達佛的示威者，詢問 著，他們是否去過西藏，或者以美國在伊拉克與阿富汗的軍事活動來抵消中國對蘇丹的軍事支持。一般而言，中國這方將此類的挑釁維持在文明的狀態，而且看起來 對於如何回應亦有極佳的準備（意謂他們可能在之前就被提供相關的材料。）相形之下，有好幾次，反中國的示威者，在這些一對一的挑戰裏，只能以他們原有的口 號、或者大喊中國人都是騙子來回應。

而親中國陣營經過事前的組織，更進一步由其自我警戒的動作而清楚地展示。反中國的抗議者會刻意忽視路障，而跑到馬路上，親中國這一方則很少人這樣做。就算 有，親中國的團體也會大喊，要他們回到欄杆後，並且要他們「守規矩」。顯然，中國陣營努力讓大家看起來很和平理性、不是衝突型的參與者－－作為公關策略的 一部份。當被一大批親西藏的示威者挑戰的時候，中國人會忽略他們重覆的“China lies, people die”喊叫，反而同聲唱起歌來，有效地終止這個可能衝突的機會。

煽動與情報收集

然而，親中示威者所展示的自制，至少有一個例外，並且顯示他們並不完全是他們努力想傳達他們是自動自發來前來的。有好幾次，帶著相機的個人、或小團體，會 刺激反中國的示威者，希望他們作出暴力或衝突的動作，他們會來回在自由西藏或拯救達佛的團體之間走動，帶著大型的中國國旗。有幾次，小型的衝突的確發生 －－相機也都拍攝下來－－雖然很快，反中國的抗議者會派人，把對立的兩方分隔開來。同一天，中國的媒體就會刊出親西藏示威者推開親中國的抗議者的照片， 「證明」他們說西藏支持者都是暴徒的論點。

而這些照片這麼快就出現在中國媒體，並非意外。除了這些示威者外，還有許多帶著相機的個人被派出去。雖然這種場合，相機的出現並非意外，然而許多攝影人所 從事的，不只是為了收集中國文宣目的所需要的照片，還是為了指認反中示威者，以突顯這些可能計畫參加北京奧運的「麻煩製造者」。他們的照片一建了檔，中國 當局可以不發給他們簽證，或者在他們抵達中國後予以嚴密的監視。

還有，北京一直試圖找出這些反中國的示威組織者，以利於滲透他們的團體，並且收集他們活動的情報。這對北京而言，並不是新鮮事－－就像幾年前一個在澳洲叛 逃的中國大使館官員所顯示的，中國一直有計畫滲透、監視澳洲法輪功支持者的活動。北京亦會尋求美國與其他國家的學者，請他們提供未來可能在北京發生的示威 活動的洞見，企圖得到關於個人的資訊，或者各種抗議計畫的策略細節，以便事先阻止，或者至少有效反擊。

除了情報收集以及小心組織協調舊金山的親中示威者外，電子干擾波亦被用來打斷反中國示威者的通訊與活動。某些例子裏，反中國組織者的行動電話會接到許多惡 作劇來電、還有大量的文字訊息，以限制他們作出協調組織的動作－－特別是在火炬改道的時候。還有一些未獲證實的行動電話干擾波，可能使用的是短距離的行動 電話干擾波發射器，這種裝置幾年前非常流行。如此一來，他們可以創造出間斷與孤立干擾行動電話收訊的情況，進一步阻擾反中國示威者的溝通與協調能力。

在舊金山以外

還有，中國的活動並不僅只限於舊金山。在幾天後，達賴喇嘛來華盛頓州西雅圖訪問時，它亦組織一個小型的示威活動。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高占生寫了一封信給華 盛頓大學校長馬克‧艾瑪特（Mark Emmert），敦促他以及其他學校職員，不要與達賴喇嘛見面，或者不要給他舞台，讓他可以進行「分裂份子」的活動。還有，中國學生與學者聯誼會也發表一 封公開信給華盛頓大學，並且短暫與艾瑪特與副校長艾德‧泰勒（Ed Taylor）見面，要求他們要限制達賴喇嘛利用此次訪問進行政治目的。在4月14日，達賴喇嘛演講的場地外面，親中國的學生有好幾百人舉行了示威活動， 並使用網路來協調抗議布條、口號與行動。

遍及美國，還有好幾起有關中國學生群體活動的報告，從網路上要求抵制法國貨品，到推動外國媒體「正確」報導西藏暴動與西藏議題。但還有一些更加有侵略性的 例子。例如，至少有一個杜克大學的中國學生，在加入親西藏陣營的活動後，收到威脅，還有其他人的個人資訊，包括他們的電話號碼，與中國身份證，都被貼在中 國學生學者聯誼會的BBS上（這些聯誼會否認他們有責任，說這些貼文都是個人的個別行動）。這些學生擔心的是，這些訊息會回到中國當局手中，並且減損他們 未來在中國的前途，甚至導致對他們自己與家人更進一步的騷擾。

中國政府對美國華人社區有影響力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常常利用這些社團來從事間諜活動，不只監視社團本身，亦從事對美國公司、軍事、科技、政治等領或的間 諜活動。還有，駐美國的中國領事館在過去，亦幫助支持親中國的集會活動。然而，在中國急著重整西藏暴動之後的形象，以及火炬接力在倫敦與巴黎所遭遇的麻 煩，北京在舊金山所展示的協調能力，是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

舊金山的親中國與反中國示威者的人數，並沒有確切的統計數字，但親中國的人數大約很容易達到好幾千人。還有，親中國的陣營的活動，再加上把支持者平均布置 於原定的火炬路線，顯示的是一個比反中國團體，更加協調與中央集權的組織能力－－並且顯示中國政府組織、派遣其海外華僑鞭長可及的深度，即使是在美國本 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