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5日 星期五

四年大饑荒真相:援外灑錢買武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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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22日,有一個中國小白名為「台灣是中國的」網友,在妙子的網站裏貼了一篇〈中國人的軟刀子〉文章,裏面對毛澤東歌功頌德,此篇全文,我再另行貼出。不 過,有關於影響毛澤東評價的大躍進,此文是如此說的:

「有人藉口“大躍進”否定毛澤東。這些人從來不承認如下事實:

一.毛澤東搞“ 大躍進”本來目的是搞建設,不是搞破壞;是想造福,不是想造禍,更不是蓄意製造饑荒。蓄意在中國製造饑荒的人是那些對中國搞經濟封鎖的人,是那些在中國出 現饑荒時故意逼中國用食品還債的人。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在中國製造饑荒,採取那樣的措施就是爲了得到那樣的後果,目的與後果完全一致,他們才屬於蓄意犯 罪。

二.災荒發生後毛澤東是盡力救災,而在此時拼命反華、武裝侵犯中國的人則不但是見死不救,而且是趁火打劫,阻止毛澤東救災。沒有這些人的破壞搗亂,中國的 災情不會如此嚴重。

三.毛澤東再也沒有重復過同樣的失誤。而指責毛澤東造成中國災荒的“精英”們則現在都還天天全力以赴要把中國搞崩潰 ,企圖製造人類歷史上空前規模的大災荒。他們甚至滿腔熱情想象著中國崩潰後出現大規模私刑仇殺、血流成河的情景,無限憧憬著中國崩潰後大規模人口死亡 的後果。他們才是真正的蓄謀犯罪,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現行蓄謀犯罪。」


這段文字完全含沙射影,頗有整風反右文革時期的文風。這位CIP(Chinese Internet People)貼出這樣的文字,我們不曉得要鬥爭的是誰,不過這裏面的無恥謊言,很不幸的完全被今年出版的毛傳反駁了,更不幸的是這本書是用英文寫的,連 西方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真相到底是什麼。

關於大躍進所造成的大饑荒,張戎與Jon Halliday提出新證據,他們以十二年的時間訪問了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德國,義大利,俄羅斯的檔案局,挖出許多與毛,與中國相關的檔案,更訪問了 許多曾經在五十年前與毛澤東曾有所接觸的俄國人,波蘭人,阿爾巴尼亞人等等,五零年代中國神秘的外交關係,終於初露曙光,而中國三年大饑荒與援外、中國瘋 狂發展核武的關係,也第一次獲得如此清晰地闡明。大紀元裏有一篇米國芝加哥學者王友琴的摘要,若有興趣可以參考,而以下 是我個人的筆記。

1952年:中國第一個五年計畫


1953年5月,毛接受了韓戰結束的結果,克林姆林宮的史達林的後繼者,同意賣給中國九十一項重工業工程。而除了這些以外,再加上史達林先前答應的五十項 計畫,毛在6月15日開始了自己的工業化藍圖,這個藍圖的目的是要建設起中國自己的武器工業,以成為超級強權。而這個計畫實質上是毛的「超級強權」計畫, 而此計畫的軍事性,即使在今日的中國都鮮為人知。

毛希望將全國的所有資源全部投入這個計畫。而整個「工業化」的過程,他希望能在十或十五年之內完成。他認為時間最重要。他沒有說出來的是,他真正的目標是 要在他有生之年,成為一個軍事強權,而全世界在他說話時都必須乖乖聽話。(p. 396)

而早在1952年9月周恩來交給史達林中國第一個五年計畫的「購物清單」時,史達林的反應是:「這份單子非常不平衡,即使是在戰時,我們都沒有這麼高的軍 事開銷。」根據中國的官方統計,這個時期在軍事上花費的費用高達政府總支出的百分之六十一,而實際上比例應該更高,而且將來可能會還增加。比較之下,教 育,文化,健康加起來,只佔全國支出的百分之八點二,而且這些服務是假如國家無法供給的話,也沒有私部門可以提供的。(p. 397)

中國政府含含糊糊,但刻意地告訴老百姓,用在中國工業化裏面的蘇聯來的設備,全部都是「蘇援」,好像是在說這些都是免費的,事實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每樣東 西都必須買來,不是用錢,中國那時候沒有錢,而是用食物。這個事實在當時不被中國老百姓所知,即使到今天依然如此。周恩來告訴他身邊的人,與蘇聯的交易, 主要是靠農產品來換機器。整個1950年代,根據今日的官方統計資料:「主要的出口物資是米,黃豆,蔬菜油,豬鬃,腸衣,生絲,豬肉,克什米爾羊毛,茶以 及雞蛋。」(pp. 397-398)

中國當時的出口到蘇聯以及其他共產國家出口大宗,幾乎全部都是中國人民依賴的蛋白質來源:黃豆,蔬菜油,蛋,豬肉,而這些在當時的中國全部極度短缺。毛也 準備好要剥奪人民吃飽的權利,讓所有省下來的食物都可以出口。

在1953年十月對外貿部下的指令上這樣說:

「關乎國家存亡的基本糧(如穀物,黃豆,食油)我們必須確保國內人民需求的供給,然而我們不能過度強調這一點,我們必須想出每個辦法壓搾他們,以利出口。 至於商品糧(如肉品,花生)對於人民生存比較不緊要的,我們更有理由將國內的消費減少,以供應出口之需。」

1954年七月的命令這樣說:

「商品糧像肉品,內銷必須減少利外銷,其他的商品像水果,茶葉,則必須儘量出口,假如出口有剩,再提供內銷。」(p. 398)

而這種政策主要影響的是農民,都市裏的居民可以確保獲得非常嚴格的食品配給,然而假如有饑荒的話,首先就是農民受到影響。

周恩來,有一次在答應向東德輸出更多黃豆時,對東德的聯絡人說,如果中國有人餓死,不會像你們一樣是在都市裏,而是在農村裏,這樣沒有人看得到。

除此之外,農民必須與自己辛苦耕作出來的農產品分離,不僅是為了國家要從蘇聯與東歐買機器,更是要為幫毛澤東做共產國家頭頭的面子。毛澤東大量將人民的食 糧浪費在補助貧窮國家,如北韓與北越之外,還有東歐比中國經濟情形更好的國家。在羅馬尼亞舉辦青年集會時,毛慷慨地捐了三千噸的蔬菜油--而在中國製造蔬 菜油的農民,每年只能得到一公斤菜油的配給,這一公斤菜油不只要拿來煮菜,還要拿來點燈,因為中國的農村都沒有電。而在1956年匈牙利發生暴動後,北京 給匈牙利值三千萬盧布的貨品,還主動出借大約三百五十萬英鎊的錢,而借款,就像毛所說的,不需要歸還。(p. 399)

東德在1953年發生暴動,而史達林剛死不久時,毛立刻就同意援助東德五千億盧布的食物。但東德想要更多,所以就提議多出來的部份,以中國不需要的機器來 交換,中國外交部本來要拒絕這項提議,然而被毛澤東給擋了下來,毛說,他們的日子比我們苦,我們一定要幫他們。東德因為中國的慷慨的食物,而得以在 1958年不再進行食物配給制度。

張戎在這裏指出,世界上最富有國家給窮國的援助,不會超過國民生產毛額(GNP)的0.05%,像米國在西元二千年初的外援,大概是0.01%。然而在毛 統治下的中國,中國給外國的外援是不可置信的6.92%(在1973年),這個數字是全球有史以來最高的數字。(p. 400)

1958:大饑荒開始

在1958年5月,毛宣布要進行大躍進計畫。這也是有史以來最慘烈的四年大饑荒的開始。大躍進是以1958年「大豐收」為基礎而發動的。由於大豐收的喜 訊,毛澤東發起全民煉鋼煉鐵運動。在這一年的冬天,大饑荒的朕兆出現了。首先是安徽靈璧傳來餓死500餘人的消息。接著謳歌大躍進的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 重緊急報告說,湖北有500萬人吃稀飯渡日,死了1,500人,當有15萬人餓出浮腫病,正嗷嗷待哺。(陳,p. 741)

據後來估計,當年湖北「非正常」死亡的人數只有9,000人,災情不如四川、雲南、安徽、河南、山東、湖南、貴洲、廣西、河北、陜西、甘肅和青海等12省 嚴重。全中國大陸「非正常」死亡的人數約為176萬人。其中「非正常」死亡人數超過10萬人的省分有四川、雲南、安徽、甘肅四處。次年春天,各地災情仍不 斷傳來,有十幾個省出現春荒,湖北的重災區有170萬災民,河北有30個縣因缺糧而騷動,廣東有萬餘人浮腫,百餘人餓死,連天府之國的四川都傳出農民吃不 飽的問題。這一年五月,農村的饑饉終於嚴重波及城市了。北京和上海乃國際觀瞻所在,中共一向保證政府充分供應生活必需品。可是一夜之間,商店貨架上的商品 全都消失不見,雞蛋,豬肉之類的食物,立即成為稀世珍品。於是為了確保城市供糧,中共中央下令停止農村供糧,造成春荒更加嚴重。(陳,p.742) 按:「非正常」死亡是中國共產黨的官方說法,事實上就是餓死的。

然而此時毛澤東仍然相信農村有足夠的糧食,只是農村幹部與農民合作,暪產不報,或深藏密窯。農民是白天吃蘿蔔,晚上吃大米。毛澤東並不相信農民真的無糧可 炊,其實農民盡早睡覺,並不是像許多高及黨官所想像的那樣,躲在床上偷吃大米,而只是為了節省精力,茍延性命。在廬山會議(1957年7月)後,儘管饑荒 的數字仍然從各省陸續傳來,毛澤東更為了證明自己路線沒有錯,繼續煉鋼煉鐵,大量進行農田水利,甚至根據不實的農產統計,繼續從農村大量徵購糧食。 1959年4月到次年3月,從農村徵購的糧食居然達到總產量的39.7%。1960年4月到1961年3月,農村的糧食汲取率仍然高達 35.6%。(陳,pp. 742-473)

官方的秘密文件承認,河南從1959年10月到次年10月,至少死了200萬人。其中單單信陽地區就死了100多萬。以大躍進先進馳名的嵖岈山人民公社死 了10%的人,當地有幾個生產大隊的死亡率高達30%,其主要原因便是廬山會議後,該省黨委書記吳芝團續續高指標徵收糧食,凡是農民不肯繳糧者,都被當成 專政對象,打罵鬥爭,連同情農民的縣委書記,頭髮都被連皮帶肉撕下,當場活活打死。光山縣在縣委書記帶頭之下,幾乎所有公社級的幹部都參與暴力行為。信陽 地區為了追逼糧食,當場打死人不說,還逮捕了1萬餘人,死在牢裏有七百多人。農民因為僅有的餘糧都被搶走,只能磨玉米桿子,調些玉米粉做窩窩頭吃。這種食 物下肚之後,會造成嚴重的便秘,雖然如此,卻至少有吃飽的感覺。然而就是這樣的食物,也已經可遇不可求了,農民忍饑挨餓,不久更是整村整村的逃荒和死 亡。(陳,p. 744)

然而在全體中國人都在餓肚子的時候,1959年中國出口穀物的量高達4百74萬噸,價值美金九億三千五百萬元。其他的出口物資也大量增加,特別是豬 肉。(p.446)而一個波蘭學生指出,在中國東南一個國家的倉庫裏,在1959年夏秋之際,水果數以噸計地爛掉。國家的政策就是,「餓死不開 倉」。(p. 456)

東德總理Walter Ulbricht在1953年登上美國時代雜誌封面

彭德懷在1959年4月到東歐去的時候,東德總理烏布列希(Walter Ulbricht)告訴他,他聽說中國上年度大豐收,希望中國能夠給東德更多肉,以讓東德能夠保持每戶每人年配給八十公斤肉的數字。而在中國,即使是在城 市裏,每個人每年也只能配到幾公斤的肉。彭告訴烏總書記,中國情形並不好。然而烏不會所動。稍後到了五月,東德甚至因為中國送來的食物,而得以取消食物配 給制度。烏布列希甚至在1961年1月份,中國死最多人的時候,向毛澤東要求更多食物,而周恩來則告訴東歐的大使,中國沒辦法依約供應食品,希望能夠延後 或取消,波蘭大使表示理解,東德大使則拒絕任何延後,要求食物一定要準時送到東德,周於是送了兩萬三千噸的黃豆到東德去。

食物也被中國政府用來做為核子計畫的基本原料。穀物被拿來煉成酒精,供應核子計畫的燃料。每一次導彈試射要消耗一千萬公斤的穀物,大概可以供應一到兩百萬 人一整年的溫飽沒有問題。 (p. 447)

而張戎指出,根據專門為中共美言的韓素音的說法, 1960 年住在城市裏的家庭主婦一天最多可以得到1200卡路里的食物。而在德國大屠殺猶太人的Auschwitz勞動營裏面,奴工每天可以得到1300至 1700卡路里的食物。(p. 456)

沒有食物吃,這時候也傳出來吃人的事情。安徽鳳陽縣在1960年春天,不僅發生易子而食,甚至把家中老人和幼兒殺了吃的。縣委書記為了制止人吃人的現象, 一共秘密逮捕了63個人犯。(陳,p. 745)張戎指出,這個還不是最糟的,在甘肅的一個死了三分之一人口的省裏,吃人更是普遍。

根據中國的官方數字,1958年的粗人口死亡率是11.98%,1959年是14.59%,1960年是25.43%,1961年則是14.59%。如果 根據這個官方統字,那麼大躍進三年內,約有1,700萬人死於餓肚子。然而,死亡數字大部份都為各級幹部所低報,而且農民為了增加糧食的配給,也缺乏據實 上報家中死亡情形的動機。前中共總書記趙紫陽的首席智囊陳一諮,根據中共內部資料研究,下結論說,全部死亡人數在4,300萬到4,600萬之 間。(陳,p. 753)

毛澤東的灑錢外交

在中國死這麼多人的時候,毛澤東還是在繼續他稱霸地球的美夢,繼續從事外援外交。

在1960年1月21日,他成立了一個新的部會,「外國經濟連繫部」,與外交部、外貿部三足鼎立,並專職處理援外業務。結果就是援外的食品數量大幅上升。

毛認為他成為共產世界領袖的機會就是援助有戰爭的國家。因此在他的名單上,當時有戰亂的越南排了前幾名。在毛在位的時間裏,他總共給了越南兩百億美元的援 助。在非洲,他試圖搭上「去殖民化」運動的便車,在那裏,他給正在跟法國殖民政府打仗的阿爾及利亞民兵現金,貨品,以及武器,而阿爾及利亞在1962年獨 立後,毛在當地的影響力就消失了。



切格拉瓦在北京。到今天,中國的網站還在說,切做了六千萬美金的「生意」。不知道這筆錢是他們用先輩的性命 換來的。



在拉丁美洲,北京則走古巴卡斯楚的捷徑,在卡斯楚1959年1月即位後,他的同事切格拉瓦(Che Guerava)在1960年11月被邀請到北京,毛慷慨「借」給他六千萬美金,而周恩來則告訴格拉瓦,「這筆錢不用還了。」

在共黨集團中的每個國家,毛都企圖灑錢來贏得影響力,然而真正買得動的只有小國窮國的阿爾巴尼亞,早在1958年,阿爾巴尼亞的獨裁者霍查(Enver Hoxha)就已經從毛那裏獲得了五千萬盧布的援助,對於一個人口只有三百萬的國家而言,是一個相當高的數字。而到了1961年1月中蘇交惡的時候,毛發 現只有阿爾巴尼亞跟他站在一起反對赫魯雪夫,於是更把外援的數字多加一個零,給阿爾巴尼亞的援助高達五億盧布,並且將從加拿大買來的二百二十萬蒲式耳(三 十六公升)小麥全部送給了他們。在中國成千上萬的死人的時候,阿爾巴尼亞有了中國來的食物,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糧食配給。阿爾巴尼亞當時與中國交涉的官方人 員Pupo Shyti告訴張戎說,在中國「可以看到饑荒」,然而「中國把所有的全都給了我們」,「我們需要任何東西時,我們就跟中國開口。‧‧‧我覺得很羞恥。」

毛澤東花這麼多錢的目的,就是要分化共產集團,並且在全世界建立起毛式的政黨--這個工作,他交給他信賴的特務頭子康生去做。知道北京對於友誼的標準是這 麼低之後,許多人都利用這個機會大刮中國的油水。阿爾巴尼亞的檔案局裏記載著康生在阿爾巴尼亞的首都地拉那(Tirana)抱怨,委內瑞拉的左翼份子帶走 了三十萬美金的中國的外援。而荷蘭當時的情報局設立了一個假的毛式政黨,中國立刻灑錢援助。美國當時處理中國問題的第一把手,James Lilley告訴張戎夫婦,他們好高興發現要滲透進中國很容易,因為只要請幾個人一起假裝對毛歌功誦德,並且成立一個假政黨,北京就會立刻跑來資助,並且 邀請到中國去接受招待。(pp. 48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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